第150章 捧杀-《被家暴致死,我靠弹幕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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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顺利杀掉姜安宁,便是他的失职。

    那位自然可以再派其他的人过来,帮他把任务完成。

    而不听话的刀,也就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

    王尚的心,猛地一沉。

    他接连灌了几杯茶下肚,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起身告辞:“今儿多有叨扰,改日我再请您吃饭。”

    “好说。”

    安夫人也不跟人客套,吩咐身旁的紫苏道:“替我好生送周捕头。”

    紫苏屈膝应声,恭恭敬敬地将王尚送出了绣坊。

    只是等回来后,不免疑惑问道:“夫人觉得,王尚会对姜安宁下手吗?”

    “谁知道呢。”

    安夫人不大有所谓道:“管他会不会下手,左不过碍不着咱们什么。”

    “夫人说的是。”紫苏识趣儿的不再问。

    安夫人偏头看着她:“倒是这江安县第一绣娘的事儿,是打哪传出去的,还的细细的查了才行,别回头咱们也成了糊涂鬼,刀子都推到眼跟前了都不知道。”

    紫苏立马肃容应是。

    安夫人“嗯”了一声,打发人下去。

    等人走后,她抬头望了望天,轻声呢喃:“又要变天了啊。”

    安夫人冷冷地笑了笑,说不出的嘲讽。

    -

    姜安宁对各方的严阵以待毫无所知。

    她在家实在是闲的无聊,索性天一亮,趁着早起的凉爽,到了村东头的树林子里头转悠。

    这个季节,早就已经没有什么能吃的野果子或者野菜了,所以树林里头,也就很少会有人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才刚走到树林稍微深一点的地方,就碰到一窝鸟蛋,低低地坠在草叶子上。

    姜安宁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鸟儿,是蠢还是傻,竟然把窝搭在这儿了。”

    她瞅着五个摊在手心里还没能占满整只手的鸟蛋,有些好奇这是什么鸟。

    “还怪精致的。”

    将鸟蛋连同鸟窝还有挂着鸟窝的草叶子一起,全都放进了背篓里,姜安宁心无负担的继续往前走。

    转了一圈,在溪边捞了些鱼虾,便再无所获。

    姜安宁转着也觉得无趣,便掉头往回走。

    路过那棵马钱子树时,她不由得驻足停留下来。

    先前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倒是让她没什么机会研究这个东西了。

    如今,树上已经稀稀落落的,见不到什么果实,只在地上,还能勉强找到几颗新鲜的。

    姜安宁想了想,取帕子出来,小心仔细地将几颗还算完整新鲜的马钱子果实包裹起来,拿在手里往家去。

    回到家时,村里才陆陆续续地有人家冒起炊烟来。

    她把鸟窝连着鸟蛋,放在了院子里的柴堆上,暂时没空打理。

    又把被手帕包着的马钱子果实,放到了正屋炕上,这才拿着背篓,到水井边清洗那些小鱼小虾。

    咚咚~

    正忙活着,前头忽地传来敲门声,姜安宁站起来擦了擦手,扬声问:“谁啊?”

    “我!”

    方婶子回应了一声:“你方婶儿。”

    姜安宁快步走过去给人开门:“方婶子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快进来……”

    她笑着让开位置,让人进来。

    方婶子摆了摆手:“我就不进去了,我就是过来给你送吃的,早上烙了几张饼,想着你这儿也有日子没开火了,现收拾怕是来不及,过来给你送些。”

    “谢谢婶子,我正惦记着吃这口呢。”

    姜安宁笑着收下:“我刚淘弄了些小鱼小虾回来,等下炸成小鱼酱,我也给婶子送一些过去。”

    方婶子“诶呦”了一声:“那可是感情好了。”

    她爽利的答应下来,没有推拒。

    瞧着倒是心情不错,半点儿不见昨日哭红眼的样子。

    姜安宁索性顺势借用了方婶子家的锅灶,做了一顿早饭。

    确实,好长时间没开火的厨房,收拾起来有些麻烦。

    方婶子乐呵呵地在旁边给人打下手。

    瞧着人三五下地就盛出来一碗炸的金黄发亮的杂鱼酱,不免感叹:“从前我只觉得隋然手艺好,如今瞧着,你的手艺比起隋然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深藏不露啊安宁。”

    姜安宁谦逊地笑笑:“哪有,婶子捧我。”

    两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

    “怎么没见大壮哥、二壮哥?”姜安宁识趣儿的没有提及姜根山。

    方婶子嗐了一声:“打发他们跟他们爹一块儿,到镇上去找活干了,这会儿正值农闲,都待家里也不像话。”

    究竟是打发人出去做活,还是盯着姜根山,又或者是两者都有,便不知道了。

    姜安宁也没有追问的意思,顺着人的话奉承了句:“这倒也是。”

    之后,俩人谁也没有提及村里头的事情,只说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乐呵呵地吃完了早饭。

    方婶子捡了碗筷到厨房去洗刷,姜安宁帮不上什么忙,就去后院的菜园子里,帮着收拾了下菜地,薅了薅草。

    “诶呦,你快放下放下,这样的粗活儿哪能让你做,诶呦!”

    方婶子从厨房里出来时没有找见人,等发现人竟然跑到后院来收拾菜园子了,可是吓了一大跳。

    她心疼又紧张地拉起姜安宁白白净净的小手,吹去上面沾的泥土,仔仔细细地反复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划伤割伤,这才作罢。

    只是嘴上却免不了数落:“这样的粗活儿,是你这双手能做的吗?”

    “我虽然做不来什么精细的绣活,可是也知道,这绣娘的手最是金贵,哪怕是磕着碰着一点点,回头都会勾线刮丝,损毁绣品,你这孩子倒是心大,竟然浑不在意似的,跑来这儿做这些。”

    “那破菜园子有什么可收拾的?”

    “真要是把手给伤着了,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方婶子边数落边心疼,扯着人回屋去,倒了温水帮人洗干净了手。

    姜安宁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见有人跟她说,绣娘的手金贵,损毁不得,不让她做粗活。

    上辈子,她倒是有跟赵家人说过,她做不了农活,会割伤手,更会磨起茧子。

    那样,就会损伤绣品,卖不上价格了。

    可赵家人是怎么说的呢?

    他们用尖酸刻薄的语气,嘲讽她天生贱命,泥腿子出身,会绣两针花儿,就拿自己当起大小姐来了。

    赵海甚至还打了她一巴掌,更扬言要剁了她的手,看她还矫情不矫情。

    不得已,她只好下地去干活,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双白白嫩嫩的手,变得日渐粗糙。

    赵家人还在一旁冷嘲热讽:“还说什么干不了活,这不是干的挺好吗?就是矫情,欠收拾……”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贱皮子,非要巴掌招呼在身上了,才肯学乖。”

    姜安宁听了这种话,只觉得委屈,却又无可辩驳,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她想了想,即使到如今,她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方婶子给人洗干净了手,又拿出平常自己都不舍得用的手油来给人仔仔细细地涂抹了一层:“这女孩子的手啊,就是第二张脸,可得好好的保养着,尤其是你这做绣娘的……”

    她说着,忽地一滴泪落在手上,见是姜安宁正悄默声的啪嗒啪嗒掉眼泪,诶呦了一声,惊慌不已:“你别哭啊?这是怎么了这是……”

    方婶子以为是自己刚刚把话说重了,忙不迭的哄道:“婶子不是想说你,诶呦诶呦,怪我怪我,话说重了,不哭了不哭了,是婶子错了,婶子给你道歉,快别哭了,才刚吃完饭呢。”

    姜安宁也不是想哭,就是突然觉得很委屈。

    连方婶子这样,只是隔壁邻居的关系,都知道心疼她这双要做绣活的手,可赵家……

    从前她以为,会是她最最亲近的人,却像是不知道一样,对她极尽羞辱磋磨,仿佛她越是狼狈不堪,就越能够取悦他们。

    她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赵家也更是从未将她视为家庭中的一份子。

    “诶呦,我的小祖宗诶,小姑奶奶……”

    方婶子还在小心翼翼的哄着人,姜安宁多少也是有些哭不下去了,连她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矫情了。

    “对不起方婶儿,我、我没有怪您的意思,不是您说重了话。”

    姜安宁十分不好意思的跟人道歉。

    可算是听见人说话的方婶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诶呦,不哭了不哭了,婶子有时候是说话不过脑子,总是得罪人……”

    “不是婶子的错。”

    姜安宁着重地强调了一句,她抿了抿嘴,怕人继续误会,索性半真半假的跟人说了赵家人前世是如何对待她,折辱她的。

    当然,用的是今生来说。

    方婶子听完,当即气得不行:“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自己有手有脚的,不知道干活儿,倒是好有脸来支使起你了!”

    “你还没过门呢,他们就敢这样子轻慢你,真要是嫁过去了,指不定更要变本加厉,把你往死里头磋磨!”

    姜安宁心道:前世,她可不就是被赵家人给磋磨死了吗?

    “亏得是你发现的早,也醒悟了过来,将人告到了官府,解除了婚约,否则真要是嫁进去这样的人家,说不定命都要搭进去。”

    方婶子狠狠地斥骂了赵家一通。

    之后更是每每听见有人提及姜安宁与赵家退亲时,做法过于心狠,不依不饶地把人送进大牢里,实在是有些无情无义,不堪为良配,她都要冲上去怒骂一番,再把赵家人做的下作事儿讲一遍,直到对方也跟着怒骂赵家不是东西才肯罢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方婶子,只顾着心疼姜安宁,心疼的不得了。

    怜惜她小小年纪,早早地就没了父母,一个人艰难地长大,好不容易许了人家,却不想对方狼子野心,浑不是个东西,险些被坑害进火坑,搭上性命。

    如今虽是顺顺利利的退了亲,可到底世人偏见,总喜欢声讨可怜人的不是与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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