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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就像是清醒着在做一个自己没法控制的梦境。
她全程都保持着可以正常思考的逻辑,同时浑身上下的五感也没有出现任何钝感,处于这种状态下她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但她做的每一个动作和说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微表情都像是她自己自主做出来的,即使她脑海里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体发号施令。
提线木偶。
李获月找到了一个词语来表述自己的状态,就像是看不见的丝线黏在了她的身体各处,操纵着她做出一些违心的动作,乃至她的大脑也被那丝线紧紧捆住了,让她无从去生起反叛的念头,去阻止丝线另一头的混账的指令。
在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可自主地对着林年“发浪”,对方没有冷脸以对,而是表现出了僵硬和逃避的模样时,她的心中瞬间就升起了一种相当奇异的感觉,但立刻她就将这种感觉摁死在了心底,涌起的更多的是羞耻和愤怒。
但无论她怎么羞愤,她都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摆脱这种状态,那当真是无论意志怎么坚定,都不像是漫画和动漫里一样,嗷一嗓子就能靠情绪冲破这种被遥控的束缚——上了她的身的鬼魂完全不跟你嘻嘻哈哈,说接管你身体的掌控权,那你没得到她的同意,你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一点。
李获月就只能眼珠子看着,这只无法无天的金毛,用她的身体做出了一系列完全不符合她人设的动作以及表情,最耻辱的是,一旁的林年还用着那种活久见的表情看着自己,简直就是双重处刑。
如果李获月现在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那她必然会极度、极度罕见地脸红,耳朵烫,但奈何现在握着这具身体掌控权的金毛完全不知道羞耻是何物,舒展完身姿后还大大咧咧地抱怨,“唉,好的吃多了,偶尔吃素的果然不太适应,这身体的素质也太差了一些,感觉就跟玻璃做的一样,稍微用一点力就碎了。”
“那你还不注意一点。”林年盯着披着李获月躯壳的叶列娜提醒。
李获月的身体可不像是他的那样随便造,比起玻璃,更像是中间已经冰出裂痕的碎玻璃,十二作福音的丐版只是稍微稳定了一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换心仪式的副作用还处在过渡期,按照叶列娜的标准,的确弱得有够可以,稍微发点力就碎掉了。
“得改变战术,不同的机体有不同的作战方式。”叶列娜操着李获月的身体开始活动了起来,做起了一系列热身的广播体操,“这具躯壳是我亲手动的手术改造的,该怎么玩儿我最清楚,我有分寸的啦,不要担心。”
你最好有分寸。
林年看着走上前的叶列娜,随时捏着时间零,精神集中得比他自己上还要紧张,只要叶列娜稍微表现出一点掉链子,远处的那条已经僵持到焦躁不安,不断地在地上刨蹄子的食肉牛龙就会瞬间被他冲上去一拳轰成一滩血泥!
林年和叶列娜的联系依旧稳固,察觉到林年心中所想,叶列娜不由叉腰摇头,“我说,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林年很想说不是看不起你,而是看不起你现在操纵的躯壳,如果是全盛时期的李获月,他还能放心,但现在李获月这个战损版本真经不起折腾。
“这你就错了。”叶列娜左手插着那纤细的腰,微微往前躬身,右手朝向林年摇手指,嘴角发出轻轻的啧啧声,笑得唇红齿白的她用李获月的身体做这副动作,实在是有些像是邻家初长成的漂亮青梅竹马,活泼清纯的让人有些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这孩子的强势并不在于肉体,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一来就上阵跟人拼刺刀?她可不像你一样是纯正的‘力’派,硬要说的话,她是属于‘权’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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