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二章 老包-《影视世界梦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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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4章        老包

    欧阳修同包拯之间,很有些相爱相杀。

    两人早先时候的交情是很好的,但是后来俩人官做的大了,就开始不对付了,因为政见不合。

    老包是改革派,欧阳修算是保守派。但欧阳修的保守,还不彻底保守。他是认为变法不应该急躁,不应该变的太猛。同时又跟改革派的人,关系都很好。

    好像他给范仲淹说话,一起被赶出了中央一样。

    这就导致保守派的人,跟欧阳修也不是心连心。搞的欧阳修是既跟改革派不同道,又跟保守派玩不到一块去。哪怕他当宰相,也只是做一些文学上的革新。更多的是维持着稳定,平衡着朝局,或者让他上位就是平衡朝局,而没有出台什么新政。

    所以欧阳修的最大成就,便是在文学上,还有其他的经学、史学、金石学,总之都是文科。

    老包就不一样了,后来的民间故事也给包拯说成了青天大老爷,办的都是狠人,这深度体现了他的执法精神。此外,庆历新政失败以后,他还主张解决冗官、冗兵的问题,又主张精兵实边防御,防御当然是为了以后的进攻,一定程度上老包还是个主战派。

    长此以往,跟欧阳修当然看不对眼。不过幸好,欧阳修还主张改革文学的软弱风气,注重文人气节,要不然老包怕是要喷死欧阳修。

    老包是个刚烈性子的,所谓相由心生,在长相上就很有几分威武。哪怕今年已经四十九岁的年纪,操心的黑白了头发,人也难免的发了起来,但是却不难看出有些圆润的脸以前是如何的方正。再合上他那一对威风好看的剑眉,以及身居高位的气度,端是丰仪又威严。

    最重要的是,老包脑门子上没有月牙,人也不黑,反而很白净……

    相比较而言,在老包身边,瘦的跟杆一样,病怏怏的大儿子包镱就差了很多意思。

    王言等人进门,只是简单的看了看人,就齐齐的躬身施礼:“学生王言,见过包公,见过兄长。”

    “学生范纯仁……”

    “学生冯京……”

    老包没有什么动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三人,看了看以王言为首,范纯仁、冯京分列左右的站位,又逮着王言看了看。这才隐有笑意的应了声。

    “坐吧,喝茶说话。”老包自顾的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看着才坐下的王言,“早就听说王子言的大名了,这炒茶确是不错,清新雅致,有草木之清香,正合茶之本味。”

    “包公折煞学生了。学生不过发见而已,能有今日之清香,皆是大茶商家茶工之功。今春学生所用不过是野外岩茶,还是学生岳父家中茶工高明,来学生家里不过三日,回去茶厂不过半月,便已远超学生所做炒茶。后至今秋,大茶商发力,炒制之茶更胜今春一筹。料想来春之茶,定然口味更佳。”…。。

    “哦?子言嘱意茶工?”

    王言摇头笑道:“学生意百工。”

    “何解?”

    “百工强,则百业旺,则民富,则国富,则兵强马壮。则外可击四夷,内可镇国纲。”

    老包点了点头:“前日你在樊楼讲道……”

    王言连连摇头,赶紧着拱手,打断了老包的话:“包公切莫折煞学生,学生德浅才薄,哪里当的讲道之说,不过与同辈士子交流学问而已,互相查缺补漏,共同进步。”

    莞尔一笑,老包说道:“你在樊楼说的那些,此前永叔来信都与我说过,其中说法让人耳目一新,更是发人深省。你可能不清楚,樊楼之事都入了官家的耳,早先你以书法闻名之时,官家就已经知道了。”

    “包公切莫再说,如今学生顶着好大名声,都说学生书法冠绝当世,诗词惊人,如今又说学生开宗立派,他日可成一代文宗。可说到底,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名声再大亦是无用,还是科举见真章。来春若不能得中进士,学生怕是没有颜面见人了。”

    王言一脸的求放过,接着说道:“尧夫、当世二位兄长,勿要枯坐,包公德才深厚,整日操劳国计民生,如今有此良机,何能放过?正要好生请教才是。来来来,兄长,小弟于医道有些研究,也算活命数十,未出过差错。今早还开了方子,让人送去与范公调理。

    观兄长面色苍白,口干味苦,精神不足,呼吸不稳,脚步虚浮,已是病灶缠身,小弟来给兄长望闻问切一番,看看病症何在。”

    包镱看了看亲爹,老包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去书房罢。”

    大儿子的病,也是老包的病。包镱的身体太差了,就算不通医道,看着他那样子也知道是命不久矣,随时要完。老包一天天的也很揪心,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懂事听话,很明显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看到大儿子的时候,总是难免悲伤。

    “子言兄,这边请。”包镱慢吞吞的站起了身,友好的对王言微笑,抬起一只手引导着。

    王言随着一起,很快就到了书房。让包镱平躺,王言一边问话,一边号脉,一边到处按。

    包镱笑道:“父亲给我找了许多郎中,宫里的太医也给我看过,说我是先天肾气不足,心肺有疾。可是常年喝药,虽说有些效果,却是没有大的改善,我自己都不抱什么期望。既已无力回天,总是难逃一死。死就死罢,我也少遭些罪。每天泡在药罐子里,可是不好受。就是我可怜我老父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言摇了摇头:“兄长不必悲观,郎中、太医都医术精深,还是延缓了病情的,尚未到病入膏肓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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