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花白禾整个人被雾气腾腾的温泉水笼罩,脑子里直接当机,只剩下几句话: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但是姜窈却没管她的怔愣,不似往常那样说出语义朦胧对她要撩不撩,下一秒却又将她玩耍地团团转那般,反而来了个雷霆直球,执意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身居高位的气势和威严一旦毫无保留地释放,便让人禁不住生出臣服的心思,花白禾竟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当然……她其实也并不是很想反抗。 水蒸气在殿内氤氲着,将一切场景都虚化了,仿佛里头那‘以下犯上’的一幕,是发生在某座与世隔绝的无人岛上,而不是在规矩森严的皇城里。 半刻钟后—— 姜窈看着眼前这个贴身婢女一副震惊到无法言语的模样,也没给这可怜人半点时间缓缓,反而趁胜追击,凑了过去,一个吻轻轻地落在花白禾的鼻尖。 此刻的花白禾就像是一只掉进水里的小鸡仔,身上的毛全被打湿,被人伸手捞起来之后,便被激得瑟瑟发抖。 因为池子里的水位没到胸口,让她无法表演一波跪进水底,花白禾只能抖着声线问出一句: “怎么……怎么会这样……娘、娘娘……” 她的视线里混合着惊讶、不可置信,眼眶睁大,好似这会儿其实是她的一场梦。 实则内心在暗自猜测,照理说,姜窈若是对她早就有意,且一直都未从过皇帝,为什么会在这个节点上对她发作? 直觉告诉她,这和姜镇海从前线传回来的那封家书有关系。 姜窈却仿佛很欣赏她这样心神震乱的模样,明明在水里一-丝-不-挂的人是自己,偏偏比衣着齐整的花白禾要自如得多。 她抬手搭上花白禾的右肩,薄薄的衣衫已经被水浸透,现出底下那副她曾亲手绘下的花纹。 姜窈笑着用额头抵着她,往日里温和的假象再也见不到踪影,漆黑如墨的眼中现出一丁点恶趣味的情绪,她笑着重复了一遍花白禾的话: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嗯?” 花白禾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那次守夜的时候,内室里传出的那阵高高低低的声响。 她是这样想的,也这样问了。 姜窈略挑了挑眉头,抬手摸上她的衣领,漫不经心道:“你说的是那日?” 她停了停,唇角的笑意攀上眼尾,明明是温文尔雅的人,此刻暴露出本性后,却无端现出万种风情,让人根本不舍得将目光从她那儿移开。 紧接着,她偏了偏脑袋,凑到了花白禾的耳边,低声道:“你是说这个声音吗——” “嗯……”一阵难耐的低音淌入婢女的耳中,继而开始高高低低、婉转悠扬如最上等的乐曲。 真应了那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花白禾整个耳朵都麻了,她内心恍恍惚惚对系统说道:“我突然想给你背一篇中学课文。” 系统在被这又一次脱肛的剧情逼到衰颓,发现花白禾竟然不似上次那般沉迷其中,以为她终于痛改前非,于是欣慰地去接她的话: “什么课文?” 系统想,万一皇后一定要强来,它就安慰花白禾,毕竟是身份问题,下个世界一定给她个不那么受制的身份安排。 下一秒,花白禾笑嘻嘻地说出了课文名称:“《口技》。” 系统:“……” 花白禾:“糟糕,我感觉我都听湿-了。” 系统默默地给花白禾的声音加上了变声器,然后花白禾接下来每一句污染它收音系统的话都被屏-蔽成了‘呱呱呱’。 它的世界终于和谐了。 …… 而花白禾的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她依然维持着那副‘信息量过大无法处理’的怔滞模样,内心依依不舍,表面上却不得不继续自己的戏路。 只见她猛的在池水中后退了一步,却因为踩不稳池底而差点打滑再次跌倒,慌乱地扶住旁边的池壁,维持着低下脑袋,脸几乎要直接怼进水里的模样,开口的声音都有些发哑: “娘娘、娘娘不可,若是让姜家老爷夫人知道了,奴才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娘娘!您既跟了这天下最高贵的人,该竭尽全力服侍他才是,您、您怎可对我……!” 她拔了拔调子,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悲痛,不知道是怎么使得姜窈对她产生了这种‘兴趣’。 但这并不妨碍她接下来的直谏: “奴才人微言轻,死不足惜,但娘娘万不可为了奴才,与皇上生分,满朝上下都还巴巴地望着太子的诞生,娘娘,不可糊涂——” 花白禾话到一半,就被姜窈打断了:“最尊贵的人?” 姜窈低低地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花白禾懵然地看着她,好像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清嘉,你错了。”皇后开口说道:“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可不一定是他。” 那一瞬间,花白禾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既然姜窈是重生的,那么她必定知道未来要发生西北的荻戎战争,还有东南沿海的倭寇来犯,假使她在其中稍稍动了些手段…… 那么只要在刘冶刚登基时,提前让那些事情都爆发出来,也未尝不是个选择。 如此推算下来,说不定就连刘冶的亲自出征,都在姜窈的算计之内。 可,她究竟要的是什么呢? ‘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可不一定是他。’ 难道,姜窈打算自己……? 见到她眼底因为浮现出的猜测而展露的惊诧,姜窈笑了一下,又慢慢地踩着水走到她的跟前,勾手环上她的脖颈,对她笑的坦然: “聪明。” 她开口夸道。 然而接下来,她却没给花白禾继续废话的时间,像是拨竹笋一样将她的外衣一层层扒落,对她扬了扬眉头: “本宫这就赏你一个机会,让你能够服侍未来这天下的主人,你该谢恩了,清嘉。” 身为她的婢女,花白禾不敢违抗皇后的命令,但她迫于系统要求,不得不做出‘垂死挣扎’的模样。 她浑身发着抖,斗胆握住了姜窈的手:“娘娘,为、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我? 姜窈轻轻呼了一口气,偏过头去咬她的耳朵,直到她整个耳朵都发红了,才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本宫第一次见到你的事情?” 花白禾原地懵逼。 然后疯狂求助系统:“统统!我第一次见皇后是什么时候?设定是什么来着?” 但是知道今晚要出现r18镜头的系统,早就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决定躲开她第二天的感言,这会儿还没取消对她的屏-蔽。 所以系统那边听到的就是:“呱呱,呱呱呱呱呱……” 花白禾等了几秒没等到回答,整个人僵在水里,但姜窈的话头却未因此停止:“你是我身边第一个奴才,从你跪在我跟前,发誓从此身心只属于我,一生忠诚于我时,我就将你当成我的人了。” “一直以来你都做的很好,可是为什么在沈青玉入宫后,你们都变了?” “刘冶的变化我能原谅,毕竟他终究是要坐上那把龙椅的人,三宫六院对他迟早要成平凡,本宫也并无要信他的意思,但你不一样——” “清嘉,你为什么敢把目光从本宫身上移开,嗯?” 花白禾:“……???” 这戏该怎么对? 现在她严重怀疑皇后拿错了剧本,说好的温文尔雅呢,怎么走的是黑化路线?! 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方面是对今晚听到的一切表示十分震撼,另一方面是,她被姜窈的动作弄的面红耳赤,这身体不知是过于敏感还是别的什么,此刻整个人热的仿佛要融化了。 之前纹身的时候痛觉超乎寻常她就觉得不妥,但是她本身也没有纹身的经验,只觉得是平常。 现在看来,却是她的身子感觉要比旁人更灵敏,不论是痛、是痒,还是……热。 姜窈给她留足了心理准备时间,在她想要开口辩驳的时候,偏过头堵住了她那张总说出让自己不高兴话语的嘴。 直到掠尽她的呼吸,姜窈才摩挲着她的后脖颈,轻飘飘地落下了一句: “既是违背了诺言,就该受到惩罚,对么?” …… 一个多时辰后。 浣溪在偏房里等了许久,也没见到皇后和清嘉的关系修复后两人从殿内出来的身影,她有些茫然,确定了自己真的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之后,她迷惑地想: 难道是自己看差了眼,其实两人已经出来了? 还是皇后娘娘把清嘉也喊进去,赏赐她一同泡澡了? 但这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 想到许多被主子赏赐去低楼泡温泉的宫女太监们在里头泡太久、晕过去的场景,浣溪犹豫再三还是往那边凑了凑。 花白禾之前进去只是虚掩了门,避免进风,并未关严实,故而浣溪此时刚靠近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细细碎碎的,难以抑制的呻-吟声。 她心中惊了惊,但很快想到,毕竟皇上已经离开了宫中,而娘娘已独守长乐殿两月有余,召清嘉进去服侍,似乎也无甚不妥。 但她很快听见了里头一句有些崩溃的泣音: “娘娘,不要,不——” 浣溪:“……!!!” 她是不是听错了? 浣溪晃了晃脑袋,还没走到殿门前就差点被台阶绊上一跤,堪堪站稳之后,那扇门忽而被人从里头打开。 皇后穿着松松垮垮的明黄色软袍,怀中还抱着个薄毯子包着的人走出来。 浣溪愣了一下,却收到了姜窈淡淡投来的一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眼神十分危险,与往日里娘娘身上的温柔气息不同,以至于她被看得头皮发麻。 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恭恭敬敬地跪下了。 姜窈抱着人走回自己休憩的宫殿内,只远远传来一句:“本宫近日与太后共掌宫印,此事若是传出去了,你明白后果吧,浣溪?” 浣溪本就是她的奴才,向来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会不懂姜窈的话? 不论姜窈是真的对自己身边的宫女产生了别的心思,还是单纯的拿清嘉解解压,这事都不适合传入第三人耳中。 浣溪深深低下头去,不论是为了皇后,还是为了她和清嘉之间的交情,她都决定从此让这件事烂在自己肚中:“奴才明白。” …… 那一夜,皇后休息的殿内后室中,有一道清婉的声响里夹杂着哭腔,一直响到了后半夜,后面都变得逐渐沙哑。 姜窈允许近身伺候的人通常只有浣溪和花白禾两个,那一晚两人却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直到天都蒙蒙亮了,里面的动静才停下来。 浣溪坐在门口,睁着眼睛看外头的天空,整晚没有睡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