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系统:“叫谁呢?” 花白禾立刻顺杆爬:“谁应叫谁,系统爸爸,您看这蛇我怎么处理好啊?” 系统被她能屈能伸的臭不要脸气质震惊了,沉默了好久,才开口给了她指导,让花白禾将蛇头埋进了外头的土里,之后又指导着她开始剥蛇皮。 浓烈的腥味儿在整个厨房里弥漫,花白禾忍着恶臭,拽住蛇脖上那个碗大的破口处,脚踩着剩下的半截身子,用力一撕—— “刷拉”一声! 一条长长的蛇皮被她扯了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恰在此时,院外传来了一个声响:“这院子是神医的住处,娘娘,平日里若是无事,还是莫往这处来,那神医面貌异于常人,脾气也古怪的很,您若遇上了有个什么闪失,奴才们不好向皇上交代啊!” 花白禾沾了一手的血,身上的衣服也没躲过被蛇血污染的命运,整个人都被那冲鼻的腥味儿包裹住,只隐约听见外头的劝阻声。 从只言片语里捕捉到什么‘神医’、‘交代’之类的。 而最重要的是两个字—— 娘娘。 花白禾怔愣了三秒钟,对系统笑嘻嘻地开口道: “顺风快递,上-门-服-务~” 系统:“……” …… 院落外。 姜窈自收到皇帝手谕的那个下午,就收拾了行装从宫中出发往西北方来,一路快马加鞭走的官道,没选择跟服侍的宫人坐马车,而是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着装,与随行将士们日夜兼程地往这边赶。 她只当自己从未收到姜镇海的传信,仿佛仅是从皇帝那儿收到了家书,接着就像个担忧自己丈夫的妻子那般,只花了不足半月的时间,就从都城来到了大西北。 等人到了茧城,又听说皇帝已经痊愈,亲自率领部队出城伏击耶律荻部,这才松了一口气,被太守府内留下的那些宫人劝着休息。 结果她却连衣裳都想不起要换,又拉着身边的人打听皇上的情况,待听见了那神医的传奇事迹之后,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要往那小院落而去,只说要当面感谢神医。 这才有了花白禾之前听见的那一段话。 如今的姜窈不似往日在皇宫中那般,身上着尊贵的明黄色的皇后常服,而是换成了英姿飒爽、干净利落的短打,头发在脑后高高扎起,手腕上绑着护腕。 假象般的温柔脱落后,整个人倒似是一炳出鞘的利刃,连眼尾挑起的弧度好似都能将人割伤。 此刻不过是眼眸稍转,便让那领路的下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下意识地给她让开路来。 院子里空荡荡的很,什么多余的摆设都没有,好像这院落的主人从未想过在这里久住。 姜窈存了多日的疑惑,如今到了终于能解开的时候,她一面往里走,一面有些说不清自己如今的心情。 还没走到厨房处,却闻见了那大开的门中飘出来的奇异味道—— 浓重的血腥味儿,让人完全丧失了靠近一步的念头。 姜窈人还未靠近,眉心先拧了起来,看向身旁的领路人:“你去厨房看看,里头怎么回事。” 那领路人闻见这恐怖的味道,整个人已是两股战战,并不是很想知道那神医在厨房里摆弄什么新药配方。 但给他下指令的是皇后,他只能顶着一副奔丧的表情往厨房的方向挪去。 才刚走到门口,就见到里面那神医面具上斜斜溅着一行血迹,地上环着一个已经没了头的蛇,朝他这边淡淡地看来—— 他吓得大喊一声“打扰了”就脸色煞白地想往后退。 结果才刚刚缩了丁点距离,却已经撞上了皇后身边的人,那人不耐烦地拂开他,低骂道:“怎么做事的,如此莽撞,是想冲撞主子吗?” 说着那人便在姜窈跟前护了护,恭敬地回身劝道: “主子,这地儿太过脏污,恐脏了您的衣裳,还是等神医忙活完了,奴才再请她过去见您。” 姜窈从小过的便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哪里去过厨房这种地方,如今面对残酷的宰蛇场面,她陷入了好几秒的沉默。 她抬手掩了掩鼻子,抬眸从那个浑身污血的人身上匆匆扫过,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了。 伺候她的奴才们都松了一口气,赶忙跟了上去,有人扬声问道: “娘娘,不如等神医梳洗完毕后,奴才方请她去见您。” 姜窈久久没说话,等到终于呼吸到第一口清新空气,话就吩咐了过来: “也好,本宫听闻神医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很是期待与她的这番会面。” 厨房内。 花白禾的身影随着这句话整个僵住。 “统统。” 她内心笑嘻嘻:“这该死的小皇后,说话竟是如此的中听!她简直就是在勾引我!” 系统:“……”听不出她在讽刺你吗?! …… 两个时辰后。 饱餐了一顿烤蛇肉的花白禾将自己梳洗干净,确定身上被皂角味冲的干干净净之后,她美滋滋地坐到了梳妆台前,给自己画出了厚厚的眼皮,像是被人打肿了睁不开,又把自己脸上的皮肤抹得白一块黄一块的,整张脸像是灾难现场。 然后就高高兴兴地跟着人去见了皇后。 姜窈恰在等着用膳,正端着一杯茶,就见到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往屋子里来。 花白禾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毕竟姜镇海跟着刘冶出门的时候也没跟她吱一声,这会儿虽不知道皇后因什么事情过来,但并不妨碍她满足自己的戏瘾。 毕竟,之前皇帝中-毒的时候,系统已经为她申请过一次看世界线的权限,这是总系统给各个任务系统行的方便,但不代表它能够让宿主总是站在神一样的角度来看问题,一旦宿主没有经验,很容易暴露出不寻常的地方。 例如花白禾,她救完皇帝就思考了很久,若是被皇后认出,自己该找什么借口往下编。 姜窈漫不经心地拨开了茶盖,对不远处的人略点了点头,尾指翘起,斜拎着茶盖拨了拨水面,并没急着喝,反而对花白禾轻声细语地说道: “听说你在皇上危难时,曾助他度过难关?” 花白禾借着面具的掩护,对她摆了摆手:“小事,小事,你们皇帝已经赏了我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金银珠宝。” 她表现得像个完全不懂规矩的人:“当然,你要是想再谢谢我一次,那也行。” 姜窈听罢,眼皮子掀了掀,黑幢幢的眼睛往她那儿轻轻一瞥,好似想从面具上仅开的两个用来视物的小洞里,将里头的人看个底朝天。 她顿了顿,才往下续道:“本宫确实对你十分感激,只是——在谢之前,若是不冒昧,能否让我一睹神医真容?” 听到她这话,整个房间伺候的人都跟着呼吸一紧,随即服侍在皇后身边的那人就低声对她劝道:“娘娘万万不可……这神医的真容只给自己未来的夫君独享。” 姜窈挑了下眉头,没想到还有这等讲究,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花白禾差点让皇帝强娶了的事情。 结果那宫人刚劝完,就见到戴着银面具的红神医耸了耸肩膀,“没关系,娘娘反正与我一样,我只是不给男人随便看而已。” 她话刚说完,整个屋子里是男人的或者算半个男人的,都十分自觉地背过身去。 ——可以说是对她的样子非常不好奇了。 姜窈托着手中的茶盏,没料到她竟然真敢在自己的面前现出原形,察觉到茶水温度适中,恰能入口,她便对花白禾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能摘下面具了。 花白禾解开自己脑后布条的动作很顺当,姜窈才刚喝了一口茶,就见她已全然拿下了面具,在窥见那容貌的好几秒钟之后。 姜窈保持着拿着茶杯的姿势,一动不动。 几息的功夫后,她抬手将茶杯凑到自己的嘴,用盖子挡了挡自己的下半张脸,张了张嘴,把刚才那口茶吐了回去。 然后把茶杯往旁边一放,对侍立在旁的宫人道:“太烫了,重上一碗来。” 花白禾:“……” 花白禾:“塑料爱情!” 系统:“【太真实了.jpg】” 不出半刻钟,听说皇后被那个红神医的相貌吓吐了的传言就在城中传遍了,人人都知道那红神医的相貌杀伤力究竟有多大,后来传着传着,她的模样都成了止小儿夜啼的利器! “你再哭,我就让红神医来把你抓你走!”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下,皇后只是三言两语,让她把面具重新戴上之后,见到旁边传膳的人端着几道鲜美的肉菜上来,对她不计前嫌地邀了句: “神医若是不介意,可与本宫同用膳。” 花白禾赶紧摆手:“不用,我已经吃过了,皇后您慢用。” 毕竟,她怕自己屁股一挨到姜窈身边的椅子,就条件反射地想给她夹菜。 姜窈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朝她意味深长地投了一瞥,那视线让花白禾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以为她是认出了自己。 最终,却只等来一句十分普通的话:“既是如此不巧,那便下回再说吧。” 花白禾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她的院落。 …… 才刚刚走出院子的门,她就在内心对系统道:“统啊,我刚看了一眼,皇后的进度条又开始飙了,现在已经75了。” 系统想了想,对她说道:“那你现在可以考虑站在神医的角度,撮合他们俩。” 花白禾想了想,此屁有理。 她还是有些疑心皇后到底有没认出来自己,为了好不容易偏回去的任务剧情,在接下来皇帝未率兵归来的一段时间内,她都尽量不与姜窈遇上,成日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假装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 姜窈也没有再来找她的意思,听说她也成日不在太守府内,往往是天不亮就出了门,直到很晚才从军营那边归来。 日头东升西落五十来次过后,才传来皇上要归城的消息。 姜窈出门的次数渐渐少了,与她相反的,花白禾开始了早出晚归的作息。 因为有皇帝特赐的令牌,她再也不用拿着姜窈的私印来令箭,可以大摇大摆地在茧城出入,日日都带回去一个大包袱,不知里头神神秘秘的装了什么。 草原上。 刘冶率部追击耶律荻部到几百里外,想起最擅长追击敌人的杨一承,面上不动声色,只在大军临时停驻的时刻,在王帐里目光沉沉地看着塞外的方向。 姜镇海服侍在他的身旁,从出生开始就缺心眼,有话半句都憋不住,见着皇上迟迟没有下令往前,顿时拱了拱手,对他开口道: “皇上,如今大局已定,虽还未找到耶律荻的下落,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您身份贵重,此等追击之事,还是交由臣等来完成。” 刘冶神色不改,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谁更适合啊?” 姜镇海沉默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道:“杨一承将军从小识字用的图便是前将军部下手绘的塞外图,论起抓这些行踪难寻的狡猾部落,还是他最合适。” 刘冶目光如电,静静地看着他,喜怒难辨。 姜镇海心里打着鼓,开始不确定这时候替杨一承求情是不是好事。 许久之后,刘冶淡淡问道:“你自小就与他交好,如今为他求情,朕如何知晓你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啊?” “皇上——” “你随军多日,兵马调动你一概熟悉,前些日子带兵围了耶律荻的友邦,于后方策应大军的功劳,朕倒是还记着,怎么,你是觉得这功劳只有杨一承能领,而你没这个本事?” 刘冶凝视着面前的姜镇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