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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她。罗奈德·扎克利先生不是她的同族么?加上高塔里传扬的风言风语,学徒觉得自己大概了解罗玛·佩内洛普是个怎样的人了。他只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我知道罗玛小姐参与到红之预言中去了,但为什么她不能到宾尼亚艾欧来?”
『不止是罗玛,学徒期都不能』索伦解释,『只有外交部例外。经过导师允许,学徒才能得到离开浮云之都的机会。这算是课业中的实习部分。白没告诉……好吧,我猜他也不会说』
“他现在在忙什么?”
『还能有什么?他是空境统领。尤利尔,永远别小看了人的愚蠢。拉森阁下作为天文室主管出现了问题,会有一堆人闻风而动,觉得自己嗅到命运集会的秘密从而昏招频出。这些人办不成大事,可扰乱秩序、传播流言这类把戏他们相当在行』指环不针对学徒时,用词也丝毫不见客气。或许他该为此觉得宽慰罢。『布鲁姆诺特倒还好,主要是霍科林和圣卡洛斯。尤其是圣卡洛斯。我有没有告诉你那个鬼地方的来历啊?』
“你大概说过吧。”尤利尔也记不清自己从哪儿听来的了。
圣卡洛斯是战争后建立的移民空岛,占星师们曾试图依靠“当地人”来共同管理城市,以便凡人们能更快适应新环境。但他们的努力很快就在人们脑子里残存的腐朽遗制和大批偷渡贵族的胡作非为下毁于一旦。圣卡洛斯确实变得繁荣起来,但比经济商贸发展得更蓬勃昌盛的是黑帮和私人武装,以及饱含致命尘菌的漫天大雾。因此它也被称作“雾之城”。直到现在,当地治安局的警官伤亡率依然居高不下。
他忽然想到,这其实他从冈瑟和阿加莎·波洛小姐那儿听到的。前者原本住在圣卡洛斯,而后者……她告诉我,加德纳的烟叶是从那里购来。
『圣卡洛斯出了乱子,而处理此类事务的外交部又抽不出人手——没错,我们从来都缺人手。难道骑士或风行者这样的战职不会去寂静学派么?再不成守誓者联盟也行。不想成为占星师,到克洛伊来干什么?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不用否认,外交部的学员的确少得可怜。恐怕圣者大人要为此负责』
“我还真不清楚。”尤利尔抓了抓头发,仔细回想测试当天有多少学员出现过。那时候他只觉得人多得令他尴尬,但与占星学或其他类别的学徒相比,外交部的确算得上人数稀少了。
『你怎么会不清楚?我们都沦落到招收神职者勉强凑数了!』
我不能把它丢出去,否则乔伊会无法联系我。“所以白还得过些时候才能脱出身?”
『这本就是他的工作,集会的任务才是次要』索伦写道,『圣卡洛斯位于浮云之都外,属于克洛伊塔的属国。所有属国外交都由白之使管理。青之使狄恩·鲁宾不乐意坐办公室,但白的差事要比他多上几十倍』青之使与乔伊关系不好,它却很乐意吹嘘主人的功绩。『就说冰地领的月都降临事件。换外交部其他任何一个人来,怕不是威尼华兹就要从此改名卡玛瑞娅了』
“行了,你再谄媚白也看不到。”学徒阻止它对乔伊隔空献殷勤。
『所以你现在捅了娄子,可没人会来救你的小命』戒指非但没有住嘴,反而报复性地打击他的自信心。『要不是我索伦·格森如此慷慨,你连两个没转职的吸血鬼都对付不了。可你瞧瞧我的信任换来了什么』
若能把戏弄它的后果也一并预知出来,在冬青镇我就会另想办法。尤利尔后悔不已。他实在高估了自己忍耐垃圾话的能力。于是学徒将短刀抽出来在指间摩挲,施以魔法的秘银光华熠熠。指环沉默片刻,紧接着他头顶的咔咔声如瓷器破裂一般响个不停。
下船时,尤利尔不得不顶着船夫怀疑的眼神付了钱。戒指勒住手指,他觉得自己正遭受酷刑。“别添乱。”他警告道,“我们已经到流水之庭了。诚实慷慨的格森先生,我接下来要怎么走?”
『沿河岸向下』索伦还是回答了。
正午时分,金雀河的澄澈波纹在流水之庭放缓,行船渔舟络绎不绝。尤利尔首次见到这样繁华的河畔景色,四叶城的护城河只有披甲执盾的骑士巡逻。黑月河倒足以与眼前的碧波媲美,只是歌谣动人,却不如吆喝与长哨富有生活气息。这里尚未进入城市的范畴,但已可以看到城墙后耸立的塔尖,还有星罗的各色旗帜。下了木栈道搭建的简易码头,学徒还要走过一段卵石路。一只鹬鸟与他同行,但最后展开湿润的羽翼飞远了,回到河边去捕鱼。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尤利尔真想进城去看看。流水之庭位于金雀河下游,风貌人文都与南国相去甚远。气候在这里也变得温和,风中隐约能嗅到海洋和盐巴的味道。『这附近有个盐场』指环告诉他,『不过距离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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