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曲月俯下身,想要将手探入藏在阴影中的杂物;令她惊讶的是,看似并不大的办公桌——更别提它的完全可以称为“狭窄”的空档,她居然向里面探进去了大半只胳膊都没有探到底。 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郁,曲月干脆利落地放弃了大脑中那个“把身子探进去找”的冲动疯狂而愚蠢的想法。她直起了身,从一个相对好下手的角度,开始将办公桌向另一个方向推去—— 没有装任何东西、空空荡荡的办公桌并不难推。在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后,曲月捂着口鼻用手挥着推动办公桌扬起的灰尘。她一鼓作气地俯下身,将办公桌继续向旁边的方向用力一推,堆在下面的杂物堆彻底露了出来。 那是…… ……一个沾满血污的麻袋。 曲月怔怔地望着那个麻袋,嘴唇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在几个呼吸后,她不再犹豫,俯下身用手顺着麻袋上原本就有的裂口尝试扯开它。 麻袋上的血污已经完全干涸,那些血污渗出来似乎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曲月仔细地观察了麻袋上的裂口——裂口相当干脆利落,与其说麻袋是被胡桃那样借助巧劲和惯性用枪尖划开,不如说眼前这个麻袋上的裂口是被什么东西用相当大的力气直接用利器捅入的。 不知为何,曲月想起了那些曾经追逐过他们的巨大而柔韧有力的黑色腕足。那些腕足会分裂出相当尖锐的尖端,光滑的表皮又让它们极难被斩断。 原本曲月对那些致命的腕足只有恐惧和厌恶,但意识到那是梅如云化身的怪物后,她对那只怪物的心情就变得复杂了。 在日记里,梅如云曾经说过希望自己是一只不会受伤的章鱼。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愿,她才会在死后的怨念与执意中,化为那样的怪物吧。 麻袋相当坚韧,曲月没有强行用手去撕扯。她的视线在房间中环绕了一圈,定格在钉着那张已经被扯烂的打印纸的钉子上。 小心翼翼地将钉子取下来后,她用沾着血污的钉子顺着麻袋原本就有的裂口划去。本来她并未抱着多大的希望,但令她惊讶的是原本如此坚韧难扯的麻袋在这只钉子下竟然像纸一样脆,轻轻松松就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那张打印纸莫非也有什么玄机? 但当曲月不死心地将暂时放在办公桌上的打印纸拿过来仔细查看时,却依旧一无所获。但她仍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被划坏的纸面上那些沾着轻微血迹的划痕,似乎正是那枚钉子划出的痕迹。 这间房间……似乎是被人为破坏成这样的。 曲月低下头,看向手中的麻袋原本就有的那道深深的裂口,愈发确认着自己心中的猜想。 ……是梅如云。 是梅如云到了这间办公室,泄愤般地杀了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怪物。那只怪物原本应该像医护室中的那只怪物一样守在办公室门口,梅如云不仅杀了它,在捅破了它身下的麻袋并陷入了极度的痛苦和恐惧后,甚至拖着它环绕着走廊走了一圈,留下了那些深红色的血痕。 她为什么要杀这只守在年级主任办公室门口的怪物?真正伤害她的应该是贾老师在医护室对她的侵犯行为…… 难道年级主任当时做了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才让梅如云这么恨他,宁愿放弃医护室中的怪物也要过来虐杀他? 曲月不敢细思那个女孩还曾经经历过什么。她将麻袋拉开,露出了里面沾着血污的物品。 就像医护室怪物的麻袋一样,流尽了其中的血污后,里面只有一杆钢笔、一张沾满血污已经看不清字迹的纸、一副装在已经被浓浓的血渍覆盖的塑料壳中的耳塞。 当曲月把这些东西一一掏出来后,她感觉自己的指尖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再度俯下身,从麻袋中翻出了一只制作精巧、有着鎏金纹路的小盒子,就像是那些老电影中出现在繁华的上海滩戏剧场化妆台上的小物件。 年级主任不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中年男人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曲月将小盒子翻了个面想要打开时,却发现盒子的背后挂着一只与盒身格格不入的、沾满血污的大锁,仿佛是被人后来想要将盒子中的秘密彻底锁起来而直接挂上的。 说是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