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论辩-《佞幸:我的姐夫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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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其他几位大臣也反应过来了,但还未等他们想着如何阻止之时,张鹤龄已是出言问道:“老国公,马尚书,下官甫自入朝,往日里亦未曾多有接触朝堂之事,有些事了解不曾真切。因而,在兵马司遇到冲击且该员拒捕反抗之时,下官未曾下令当场格杀,甚至不曾多加刑讯,只是先行制服关押了。
本准备上报之后再行咨问,正好,您二位是当今管着所有军队的,下官正好恳请二位给与释惑。
冲击军营,刺探军事,并殴伤守卫兵丁,喝令就缚,然不听劝阻,反抗并意图挟持,被擒后,再潜逃。此可行军法否?”
张懋意味深长的看着张鹤龄,未曾回答。他不愿意给张鹤龄搭腔,虽然谁都知道,张鹤龄说的是偏理,但事实上确实如此,大概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视了,兵马司衙门是军营呢。
但即便不搭理张鹤龄,他也不会反驳,军营是为重地,非旨莫入,非主要将领允准,不得擅入,这是根本,不容反驳,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马文升同样如此,沉默以待,淡淡的看着张鹤龄。
见二人不答,张鹤龄也不计较,笑着摇摇头,道:“本伯知道了,应是可行。当时未曾下令格杀,倒是手软了些。不过也好,正好人还在,可以拿下审一审,到底为何意图闯入军营,查问查问究竟!”
戴珊站不住了,他出言道:“寿宁伯何需危言耸听,我督查院下派东城察院,设巡城御史,负责巡查、监督,治安、审理诉讼、缉捕盗贼等事,自可督查兵马司之事,怎可以军和政分开而论?”
“戴总宪此言差矣!或是,有意侵犯权责,行僭越之事了!戴总宪稍安勿躁,请听本伯一言!”
张鹤龄摆摆手,继续问道:“巡城御史,监察御史,其职责本伯自有了解。巡查、监督,但此巡查、监督在于事,纠察不法,难道可查探军队本身?恕本伯浅薄,何曾有过这般的规定?
英国公,马尚书,容下官再行一问,兵部有行令调兵并督查军兵之权,但兵部在未有谕旨之时,可否进入京营之中去瞧瞧,京营是如何布防、如何运行的?
不知二位可予下官解惑?英国公,您认为呢?”
张懋眯着眼睛,沉声道:“将有将命,非陛下谕旨,军队岂可擅言查看,权责岂可混淆。别说监察之人,即便是提督军务的兵部,亦不可轻言干预,否则,军制上下岂不乱套。”
马文升头疼,没成想,张鹤龄一言,把兵部和都督府一直以来的矛盾提了出来。他真不想说话,但此刻却不得不说。
于是,他也是沉声道:“兵部调兵行令,自有陛下圣命于先,既有圣命,提督军务之人岂可无有了解军营上下的权责,若是不能了解细节究里,又如何指挥军队行军作战!?”
“马尚书,提督军务,是提督,此提督可不是职位!提督的权责在于提领和监督,即便行军作战,亦只需提领战略,作战自有将领。再者,一个只读了几十年书的人,又懂的几分作战?莫不以为看几本兵书便能作战?岂不闻赵括乎?”
“英国公……”
“两位,请莫要再争论!”
刘健出来了,赶忙拦住了争论的二人。
他毕竟是首辅,二人也很给面子,暂且停了下来,这一停下,所有人又都把目光看向了张鹤龄。
此时的张鹤龄好似是与己无关的闲人一般,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那里,不由让人感觉几分复杂。
刘健肃声斥道:“寿宁伯,今日御前是判你所犯之事,你何敢肆意妄言,擅启军政之争。是欲乱朝廷乎!?”
“刘阁老严重了!”
张鹤龄摇摇头,道:“刘阁老,您是首辅,辅佐陛下掌文御武,管着这大明天下江山,站的高也看的远,您高瞻远瞩,视野开阔,自能想的更多,看的更远。可本伯原本只是一闲散伯爵,骤然被陛下委以军事,可谓战战兢兢,深恐办不好差事,辜负了陛下,也耽误了朝廷。
因而,在本伯未曾履任之时便已细细思量了所任职事。可本伯总觉得有些不明之处。今日履任之时,听着下属们承报细则,本伯更是不甚懵懂。
先抛开吴尚的事,本伯最想明白的一事,我兵马司可受人监督,可受人巡查,但这只是监察体制,无权置喙兵马司运行本身。然,既是军队、衙门,总该有受命之人,本伯且问,我兵马司到底该归谁管?事无头不行,令无缘更不行,本伯懵懂!或可言,我兵马司也如锦衣卫一般只听命于陛下?”
“……”
高坐之上,朱佑樘现在心定了下来,张鹤龄未曾让他失望,一番奏对,尽皆哑口无言,即便大家都知道,张鹤龄说的理不太正,但却也挑不出毛病。一场弹劾,几乎已无疾而终,现在几乎无人去关心弹劾之事。
且说不得还要延伸些东西出来。是已延伸了,上升到了文武之间在军权上的相互侵蚀之事。
即便被刘健暂时按了下去,但张鹤龄提他本身职务的事,同样延伸到了军权的具体行令之上。而这个问题,今日在御前,作为在场相关的大臣,还不得不回答。
张鹤龄见无人回答,继续追问道:“或是不好回答?怎就不好回答呢?难道我们兵马司是无人管的部门,或是都能管?若是如此,令不出一门,让我兵马司如何行事?”
“马尚书,本伯的职位任命是出自于你,那当是由兵部来管了?”
“不对,不对!刚英国公有言,兵部只为提领、监督,不可插手具体军事。那就该是掌管天下兵马的五军都督府来管了?英国公,下官说的可对?”
张懋淡淡一笑,道:“寿宁伯,何需如此执着,你兵马司虽是军队,但管的却是庶事,京城的治安和缉盗,消防和巡夜,不是行军打仗。何需非要言及谁管?好好办你的差事便是。”
张懋可以与马文升争,争军队的主导,但可不会上这小子的套,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兵马司来擅启烽火,不值当。想来,马文升亦是不会,左右你一个小小的6品衙门,谁令一句,还敢不领?
马文升也确实如张懋所想,他言道:“兵部任命、调遣,都督府统领、部署,御史监察,几者并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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