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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放着一张桌子，一坛酒，两个杯子，一盘烤肉。

    季晨跟苏沐雪两人坐在井边，吃着烤肉，喝着美酒，沐浴阳光。

    日子惬意，悠闲。

    季晨的率性和惬意让苏沐雪有所感触，她或许明白了为什么季晨能这么快就渡劫的原因。

    他的这种心境非常人能比。

    相反，她从小就背着剑道天才的名头，承受着师门未来的重担，很难有季晨这般惬意随和的心境。

    “你的心境和性格让我仰慕。”苏沐雪说道。

    季晨随意道：“我们之所以追求力量，就是为了彻底释放自己的性格，不要忍让，不要憋屈，要率性而为，随心而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仇就杀，有恩就报。”

    “如果有了力量还不能随心而行，就失去了追求力量的意义。”

    季晨的言论让苏沐雪陷入了沉思，反复呢喃着，“有了力量还不能随心而行，就失去追求力量的意义。”

    “没错！”季晨接着又道：“毕竟仙道漫长，世间如苦海，修行者如扁舟，追寻仙道便如破浪行舟，不知何时会倾覆，亦不知彼岸在合何方。明天和意外也不知谁会先至。”

    “所以漫漫仙路，要及时行乐，修炼并不是一味的苦修和杀伐，也不是一味的追求力量，享受其过程才是修行真正的意义。”

    不在结果，而在追求结果的过程，这是季晨前世所有人都懂的道理，但也是所有人都无法做到的事实。

    苏沐雪仿佛抓住了什么，“明天和意外不知谁会先至！”

    她念叨着这句话，细品之下感觉蕴含至理，让她有一种忽然的醒悟的感觉。

    这一刻，她似乎领取了什么，于是看向季晨，问道：“你追寻仙道的目的是什么？”

    季晨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吃了一片烤肉，才开口说道：“最开始是为自由，谋一块能让我安心躺平的地方，于是我拿起了刀。”

    “后来是为了法理，公义，想让事情有他本来该有的样子！”

    “事情本来的样子？”苏沐雪有些疑惑，她从小就进入了仙门，在仙门长大，很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季晨解释道：“比如草是绿的，水是清的，做儿女的要尽个孝道，娶回家的妻子不应该是个妓女，为国战死的人要风光大葬，饱读诗书的人能把所读之书派上用场，为众报薪者不至于冻毙命于风雪，勇于开拓者不至于困厄于荆棘。当正义之烛火长盛不衰，黑暗之恶自当退却。”

    “你的立言！”苏沐雪记得这段话，这是季晨在梁洲书院的立言，现在已经流传成一段佳话，甚至有人把这段立言著成了文章。

    她似乎明白了季晨的观点，“所以你的观点是强者的血要为弱者而流。”

    这也是苏沐雪父亲给她说过的观点，她感觉季晨在这方面与他父亲的道义相同。

    “没那么伟大，我只为自己。”季晨笑着说道：“但当，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顺手而为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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