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东西是浣溪从其他的宫女太监那儿买来的,虽然不知道浣溪拿去做什么,但就冲皇后如今在后宫权力日渐扩大,又将太后稳稳压下这点,谁都想傍上长乐殿这棵大树。 所以在卖给浣溪的时候,那人仿佛白送似的塞了非常大一包。 这就造成了如今的悲剧—— “我看你是想好事成双,先把姜窈送下去等皇帝。”系统之前想阻止已来不及,这会儿看到那一大泡溶解度相当低的药粉在水中结成团,怀疑花白禾可能是想搞死姜窈。 花白禾:“这就是你想多了,我怎么舍得亲手毁掉我的幸福前程呢?等我千里迢迢搞定皇帝,我就回来认错。” 系统匪夷所思:“你还想着回来?” 花白禾非常无辜:“皇后特意给我搜寻的宝贝我都没体验完呢,我妈从小就告诉我,东西买了就要用,统统,你怎么能给我灌输这种奢靡浪费的心态呢?你是不是想教坏我?” 系统:“……” 它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开口冷笑:“宫女擅自离宫,是死罪。” 花白禾:“……哦!” 花白禾脸上露出些许惆怅,让浣溪把壶里的大部分给倒掉,剩下的再加点儿酒水兑一兑,总算把那一壶不能喝的酒水给弄成了正常的模样。 接下来就只用等姜窈来用午膳了。 毕竟,夜半偷跑计划已经胎死腹中,现在她只能盯准另一个能自由行动的时间。 …… 正午时分。 姜窈开始着手安排去西北的行程,皇帝如今日渐病重,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过,而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她无法确定姜镇海的能力能否服众,决定以侍疾的名字亲自上前线。 至于大后方的事情,尽管她不大愿意,但毫无疑问,沈青玉比良妃要更有用。 当她的命令被一条条传出去之后,花白禾也从系统那儿同步接收到了世界资料,待到姜窈从书房走回偏殿,见到的就是花白禾沉默地坐在桌边,与丰盛的饭菜面面相觑的场景。 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她已经很适应自己这介于奴才和陪床间的尴尬身份,不再固执地要侍奉姜窈用膳,学会了乖乖地坐在桌前等她。 姜窈心下出现几分满意。 只是当视线放在花白禾那近乎木讷的面庞上,见到那双黯淡许多的眼眸时,她又有些不太舒服。 姜窈走到桌边,随意扫了一眼,见到花白禾手边放的一壶酒,开口问旁边的浣溪: “怎么上了酒?” 花白禾主动揽了责任:“是奴才的想法。” 最近姜窈吃饭不许她伺候,也不许她给自己动不动下跪,好似想让她从这奴仆的身份里出来,然而她往日都是默不吭声地低头扒饭,也不主动去夹菜,像是习惯了一身奴性不愿扒下。 姜窈颇有些意外,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提出请求,但很快又想到昨晚她想跑却没跑成的后果,见到她往自己的杯子倒酒,顿时笑了一下: “怎么,想借酒消愁?” 花白禾低声开口道:“娘娘多虑,不过是听说宫中有桑葚酒,特求浣溪带来给我尝尝鲜罢了——奴才已得了旁人羡慕不来的福气,哪有什么忧愁呢?” 话是这样说,可她脸上却半点‘受宠若惊’的成分都没有。 姜窈对她这撒谎都不肯装出真诚的一根筋模样有些恼,但昨夜已将人折腾的够呛,她不想让自己再对清嘉发脾气,只能按捺下心中的不悦,坐到了桌旁。 花白禾面前只有一个杯子,里头早已经盛满紫红色的果酒。 她并没有动筷子,直接拿起杯子就给自己灌了下去,拿出一副牛饮白开水的架势。 “咳、呃咳咳咳……” 杯子被匆匆磕在桌上,花白禾自从来这世界后就没怎么沾过酒,喝的如此急,被呛到几乎是必然的。 也许是最近这段时间不怎么见天日,人又日日被束缚在床上,她的皮肤显得有些虚弱的苍白,让脸上浮现的那大团红晕更加明显。 她呛得太狠,以至于差点从桌上狼狈地掉下去,好不容易止住了,却第一反应向旁边的姜窈道歉: “惊扰娘娘,奴才该死。” 姜窈抿了抿唇,在她拿起酒壶倒第二杯的时候,抬手夺过了她的杯子,冷冷地命令:“不准再喝了。” 花白禾的视线却情不自禁跟着她手中的杯子走,低声道:“刚才只是不小心呛到了,既然都倒了第二杯,奴才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毕竟,奴才们不像主子们,有许多的好东西可以挥霍,他们能做的,只是从上头主子们的赏赐里,竭力得到更多的、更好的。 姜窈漂亮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拧,握着杯子的手停了停,眼见着她胆大包天地抬手来够,先她一步,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而后那空杯子被她放在了桌上,她重复道: “不许喝了,好好吃饭。” 花白禾看着她,在心底悄悄数数: “1……2……” 姜窈面不改色地拿着银筷子在挑菜,见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霎时间看了回去,似在问她:怎么? 花白禾眨了一下眼睛,匆匆挪开视线,在心中继续数: “2.5……”晕吧快晕吧。 “2.8!”还不晕吗! 花白禾内心焦急,余光里的姜窈却很淡定地尝完了凉菜,还去挑一块红烧肉,只是半途时动作忽而顿了顿。 花白禾眼睛一亮,以为是药效起作用了,却不妨姜窈斜斜朝自己投来一瞥,弯了弯唇角:“你在期待什么?”都学会偷看她了。 说罢将自己刚夹的肉放到她的碗里。 花白禾下意识地多眨了眨眼睛,真诚地问道:“娘娘,您喝了一杯酒,不晕吗?” 姜窈正想问她‘跟了本宫这么久,大雍朝哪次逢年过节不是有酒作陪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本宫喝酒’,然而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用餐的动作突然停了。 紧接着,姜窈的目光在桌上的丰盛菜肴间转了一圈,眉目里出现几许警觉。 而后,她骤然将视线射向花白禾手边的那壶酒,周边是一阵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清嘉,你竟敢——” 花白禾内心狂骂那个给浣溪卖假的药的家伙,对方最好别让她逮住。 她还想说点别的把这事情糊弄过去,角落里的浣溪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地喊道: “娘娘!这跟清嘉没关系!这都是我的主意!” 花白禾:“……”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她绝望地抬头看向姜窈,心想等自己下周从床上爬下来之后,不知道刘冶还能不能撑住。 结果下一秒,姜窈脸上的怒火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她伸手扶了扶桌子,却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无法控制地往前方栽去。 花白禾松了一口气,迅速起身上前接住她,将她扶到了床边。 浣溪紧张地从地上起来,药-倒主子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吓得她话都说不利索了:“清清清——” 花白禾头也没回应道:“亲什么亲,你还想跟我吻别啊?” 浣溪讷讷接了下半个字:“……嘉。” “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浣溪没在意她的调侃,不安地绞着手指看向她。 花白禾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往角落里转了几圈,浣溪眼见着她去开一个沉木箱子,赶紧上前阻止:“清嘉,将宫造之物拿走是违反——” 浣溪的话音消失了,接着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花白禾…… 和她手里的那做工精致又粗犷的玉。 用在哪儿,未成年人不可以知道。 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清嘉。 系统猝不及防被马赛克糊了一脸,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来说去,你最舍不得的还是她这箱宝贝。” 花白禾埋头在箱子里挑挑拣拣,没工夫搭理浣溪那一脸‘虽然不知道你需求这么大但我还是会帮你保密’的复杂表情,对系统笑嘻嘻: “那当然,以后都没得见面了,我必须给自己留点纪念啊。” 但最终因为她最心喜的那玉不方便携带,花白禾依依不舍地只拿了些纯金纯银的小物件,又折返到床边,取下了姜窈指上的一枚戒指,那上头的金银花纹是空心的,里头藏了个很小的印记,见印如见皇后。 花白禾本来还想让浣溪一同离开,但浣溪显然对皇后也有很高的忠诚: “今日之事,我万死难辞其咎,这么多年,娘娘待我如何,我心里清楚,你不用多说,等她醒来,要杀要罚,我都领了。” 花白禾叹了一口气,想了想给浣溪留了一句:“若是她真要你性命,你就告诉她,我去前方军营了。” 反正等皇后赶到,她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到时候还不是皇后想怎么玩,她就怎么配合,诶嘿! 第(1/3)页